他想的也簡單。
席漠這傢伙，不管失戀這種事對他有多大的打擊，他都不會讓情緒真的流於表面。
帶著心事工作心理壓力會很大，有時候一件小事就有可能讓人崩潰。
當初他爺爺去世的時候，他工作有些繃不住，老闆知道後將本來三天的喪假直接給他放了一個月。
這也是為什麼他會一直跟在老闆身邊的原因。
除了感情糊塗之外，其他事情他真的很好。
本來顏希沒多想。
但程於說的話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多想了。
“顏小姐，您在嗎？”程於說了半天沒聽到聲音，又補了一句。
“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？”顏希眉心微微蹙了蹙。
“是。”
“你造成的？”
程於：“？？？”
程於腦門上一串串問號。
什麼他造成的？
他的沉默被顏希當成了預設，她捏了捏眉心，語調比往日多了複雜的答應了：“知道了。”
“麻煩您了。”程於聽她答應後沒多想了，“若需要補工資您隨時找我。”
“不用。”顏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電話結束通話後，她就在想這個事情該怎麼跟席漠開口。
她是想知道，但沒想到席漠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。
最重要的是。
程於也不像是那種人。
席漠見她從掛了電話後就滿是心事的坐在那裡，手裡拿著筷子也沒吃飯。
想著剛才那通電話，他將一杯水放在顏希的面前：“剛剛程於打的電話？”
“嗯。”
“他說什麼了？”
顏希吃飯的動作一頓，淡然的眸子忽然就複雜起來。
怪不得席漠剛剛說不想說。
要是她的話，她也不會說。
“沒什麼。”她知道席漠臉皮薄，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一個傢伙，實際上在感情上一片空白，“就是問我你回沒回公司。”
“老闆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看起來很笨嗎？”
“不笨。”顏希誇了他一句，“很聰明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騙我。”席漠較真起來的時候冷冷的，帶著情緒，“你們談了那麼久，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的問題。”
最為重要的是，也不知道程於說了什麼，他看到老闆的神情有了變化。
顏希：“……”
這話怎麼回答？
席漠茫然的很。
程於到底跟老闆說了什麼？怎麼會是這個神情？
“他說你感情上受了點挫折。”顏希只能一半真一半假的告訴他，“讓我少給你安排點工作。”
補工資的事她沒說。
她也不需要程於補。
席漠想到了昨晚他跟程於撒的謊。
這傢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，連真的假的都分不清。
“不用管他，我沒事。”席漠打算自己去跟程於談談，“您先吃飯，我跟他談談。”
“好。”顏希點頭。
席漠朝著外面走去。
顏希斟酌再三還是沒忍住，叫了他：“漠漠。”
席漠回眸看她。
“以後不用犧牲那麼大，訊息沒有你重要。”顏希一直在想怎麼說才不會對席漠造成二次傷害，“你若是想請假休息，隨時跟我說。”
席漠一頓，沒注意她說的其他話，腦子裡只有那一句：訊息沒有你重要。
他也沒去管其他，說了一句：“好。”
說完他就出去了，打算跟程於攤牌。
顏希頓時吃飯的胃口都沒了。
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邊，還是在自己的特助身上。
怎麼想怎麼離譜。
另一邊。
席漠把電話給程於打了過去。
電話接通那一瞬間，程於還沒開口，席漠清冽的嗓音就開了口：“昨晚的事情我是騙你的，我沒有失戀。”
程於：“？”
什麼？
“我是為了從你那裡，得到你老闆跟我老闆的爺爺談了什麼內容，才故意那麼說的。”席漠很是坦誠，還道了歉，“抱歉。”
“等等。”程於抓住了重點。
席漠保持沉默沒開口。
程於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，戴著他的眼鏡：“你剛剛說你老闆的爺爺？顏小姐不是你的上司嗎？”
雖說顏小姐是顏氏集團的大小姐。
但她沒接手公司，只能是上司，算不得老闆。
席漠這傢伙……
席漠：“……”
糟糕。
說漏了嘴。
“我記得之前你說你老闆放了兩年的假，最近復工了。”程於腦子還是很夠用的，“難不成你之前說的老闆就是顏小姐？”
他只知道席漠在一個很不錯的公司當老闆特助。
但一直不知道是哪個公司。
但他可以肯定的是，絕對不是顏氏集團。
“不是。”席漠騙人的時候可淡定了，“之前的老闆又休假了，我現在在顏希身邊當私人特助做兼職，她是我現在的老闆，我只歸她管，不歸顏氏集團管。”
程於眸色動了動。
不對。
肯定不對！
席漠剛剛那句老闆說的太自然了。
那語調跟他之前和他聊天的時候一模一樣。
最為重要的是，當初他跟他說顏小姐是個超級厲害的駭客時，席漠說他的老闆也是，他說顏小姐的身手特別好，席漠說他的老闆可以一個打十個他。
這怎麼看，說的都是顏小姐啊。
“那你怎麼不跟之前一樣休假？”程於問他。
“公司還有事情沒處理完，得等處理完了才休假。”席漠說話也讓人察覺不到漏洞。
“你跟顏小姐怎麼認識的？”
“……”
席漠不想回答了。
這傢伙沒完沒了是吧。
程於心裡幾乎已經篤定了：“顏小姐就是你之前的老闆，我沒猜錯吧。”
“猜錯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“我還有事掛了，我的老闆你永遠都猜不到。”席漠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，壓根不給程於猜測的機會。
再談下去，老闆的身份會被人知道。
程於那邊一臉懵。
本來他已經百分之七十懷疑是顏希了，結果席漠最後那句冷靜的話和乾脆利落掛電話的行為，又將他的懷疑打消了了不少。
現在只有百分之二十了。
難道真的是他猜錯了？
那席漠這傢伙為什麼還去顏希的身邊做兼職？他在那個公司的工資不是挺高了？
倏地。
程於像是想到了什麼，瞳眸震了震。
席漠那傢伙該不會是喜歡顏小姐吧？
這麼念頭冒出來後，他的腦子全被這件事情充斥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