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這麼坐在椅子上，裁剪得體的西裝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薄涼，見白景進來了，薄唇微啟道：“現在可以說了？”
“我能先問問，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讓希姐把你從黑名單中拉出來嗎？”白景開了口。
程於下意識朝自家老闆看去。
直覺告訴他，老闆嘴裡說不出來什麼好話。
“要斷掉聯絡，也應該由我來斷。”聶言深眸底深處翻滾著情緒，“而不是她。”
就算要拉黑，也應該是他把她拉黑。
更別說她一直都在騙他。
程於：“……”
白景：“……”
他覺得聶言深真幼稚：“你直接把希姐刪了不就行了？這樣不就是你斷掉的？”
聶言深一言不發的盯著他。
明明什麼都沒說，也沒有嚇人的眼神，但就是讓人膽戰心驚的很。
“你若真的想讓希姐把你從黑名單里拉出來，首先得讓希姐覺得你值得。”白景說的非常認真，“就你現在這樣，不管做什麼希姐都不會把你拉出來的。”
聶言深眸色愈發的深。
腦子這般不懂變通的人，是怎麼當上顏希朋友的。
“更別說……”白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，在考慮那句話要不要說出來。
聶言深：“更別說什麼。”
“更別說你還是希姐的前夫。”白景伸出手指扣了扣臉，後面這句話沒敢看著聶言深的臉說，“希姐對待感情向來有一個準則——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。”
“她的初戀呢？”聶言深忽地問了句，“他們分手後就沒聯絡過？”
顏希對他說過這句話。
但他沒忘記慕時叫他們聚會那一次，顏希輸了要大冒險時，慕時讓她給她初戀打電話時她的反應。
她沉默著說了一句我喝酒，就一口氣喝了三杯。
結婚兩年，她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，甚至於可以說不是必要她都不會喝。
但那次，究竟是因為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這個準則，還是因為那個人在她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，才讓她毫不猶豫的喝了那麼多？
想著這些，聶言深的心擠壓著不舒服。
她的手機裡，應該還留著那個人的聯絡方式，又或者，她早已將那個人的電話倒背如流了。
白景：“？”
初戀？
什麼初戀？
希姐有初戀？！
他一臉茫然，接連眨了好幾次眼睛，才問出了口：“誰跟你說希姐有初戀的？”
聽他這話，聶言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。
他又問著：“白澤呢。”
“白澤……又是誰？”白景茫然的很。
他真的不敢亂說啊！！！
但這又是初戀又是白澤的，他聽都沒聽過啊，難不成是希姐在這兒撒的彌天大謊？
聞言。
聶言深有些吃味。
他忽然間就明白為什麼看到蕭毅塵跟顏希在一起的時候他會不爽，但得知白景跟顏希關係好時，卻沒有那麼暴躁了。
因為對於顏希來說，蕭毅塵是特殊的，他知道白景所不知道的初戀和白澤。
“蕭毅塵跟顏希什麼關係？”聶言深又問。
“塵哥跟希姐就是好朋友啊。”白景一邊說，一邊思考這個說法有沒有問題，“他們從小一起長大，兩小無猜，家族又是世交，反正很好就是了。”
“把手機還給他。”聶言深跟程於說了一句。
程於充當著工具人。
聶言深的情緒不是很好，說出來的話都帶著涼氣：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啊？”白景一臉迷茫。
這就放他走了？
“白少爺，請。”程於依舊是很客氣的語氣。
白景三步兩回頭，是真的搞不懂聶言深的操作。
但一想到不用被審問和威脅，他就輕鬆了，連帶著走路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。
送完白景後。
程於重新折返回了總裁辦公室，直覺告訴他，老闆肯定有事情要跟他談。
事實也的確如此。
他剛回去，聶言深就下達了命令：“這兩天準備一下，五號去帝都。”
“帝都？”
“江城這邊已經不需要我操心了，帝都那邊還需好好發展一下。”
程於：“……”
這藉口您信嗎？
帝都那邊的重要業務都是您在處理的。
江城也好，帝都也好，國外也好，聶氏集團的分公司都發展的很好，壓根就不需要操心。
“你不想去？”聶言深見程於遲遲沒說話，問了一句。
程於是眾多秘書特助中他最習慣的一個，但倘若他不願意去帝都，他也不會勉強。
程於心中感嘆自己之前就是神預言：“我是您的特助，您在哪裡，我自然就在哪裡。”
“說人話。”
“我在帝都沒有房子，房租挺貴的。”
“到了送你一套。”
“好的老闆。”程於立馬舒心了，心裡更是決定不管前面遇到什麼困難，他都要幫老闆解決掉，“之後我就去訂5號的機票，工作安排也會跟帝都那邊的交接好。”
“嗯。”聶言深淡淡的一聲。
程於看了他一眼：“那這邊誰來管？”
“前任總裁。”聶言深扔了這麼句。
他可沒忘記上次他跟顏希打賭時，某位不靠譜的老爸被顏希發現的事。
但凡他沒被發現，顏希都會在爺爺生辰之後才跟他離婚，而這半個月的時間，足以讓他將顏希的心給挽留回來了。
既然他把自己的事情給辦糟糕了，他也不介意打亂他跟媽出去旅遊的計劃。
程於立刻答應了：“好的，老闆。”
之後兩天的時間裡。
聶老爺子得知聶言深要在帝都長期辦公時，總算是看他順眼點了。
說了一句滾滾滾後，就沒管了。
至於聶先生。
聽到聶言深把江城這邊的事情扔給他時，他可淡定了，身為老薑，怎麼可能被兒子拿捏。
他把那些事情有條不紊的交代了下去，然後就跟聶夫人出去過二人世界去了。
一轉眼。
五號到了。
程特助跟聶言深一起坐上了前往帝都的飛機。
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，程特助唇角上揚，滿腦子都是帝都的那套房子在向他招手。
與此同時。
帝都。
顏希約了聶氏集團的人談合作。
為了工作方便，她在顏氏集團給席漠也安排了一個職位，為的就是兩人間的工作默契。
兩人到達聶氏集團後，是聶氏集團的總監前來接待的，帶著她跟席漠去了會客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