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雲柒要離開你也不是沒原因。”聶言深扔了這麼一句話給他，壓根沒因為他的話有什麼情緒波動，“就你這智商，重新投個胎說不定還能拯救一下。”
晏清淵：“？？？”
聶言深：“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生氣了？”
“你家特助說的。”晏清淵開口說著，“他說的還能有假？你……”
後面他還說了什麼聶言很已經沒在聽了。
他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麼。
許佳苑的車禍，微博上的熱搜，顏希跟蕭毅塵的關係，他好像都是透過外界來獲取訊息的。
而這些訊息，跟顏希說的都截然相反。
就如同晏清淵此刻的想法和他真實的心情。
晏清淵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，見他頓在那裡心情沉重後，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：“不是吧，我這就說了你兩句，至於這麼生氣？”
聶言深沒再回答他的話，長腿一邁離開了辦公室。
晏清淵說的對。
從始至終變的，好像都是他。
顏希一直都是顏希。
“喂！”晏清淵追了出去。
聶言深卻已經先一步進了電梯，下樓了。
程特助心裡湧現一股不好的預感，他手裡的檔案已經放下了，試探性的問了句：“晏少，我們老闆這是……”
“抽風了。”晏清淵也摸不著頭腦，他一肚子的火還沒撒呢。
說完就走。
也沒去在意程特助他們的想法和心情。
程特助：“……”
秘書部：“……”
他們的檔案還沒找老闆簽字呢！
今天這一天，程於估計都找不到好心情的聶言深了，他出了公司後就開車去找了許佳苑。
他到的時候，許佳苑還在睡午覺。
看到他突然來，許佳苑的心都是緊張的：“言深？你怎麼來了？”
“我查了你上次說的事。”聶言深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，低沉的嗓音比以往多了涼意，“你的確在那個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的院。”
聽到他這麼說，許佳苑那顆忐忑而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。
她關了門走了過去，問了一句：“你要是嫌棄我是一個將死之人，我也可以離開。”
“將死之人？”聶言深停下腳步，薄唇呢喃著這四個字。
“之前不是說了嗎？我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可活。”許佳苑低著眸，滿臉的落寞，“你若嫌棄，我待會兒就離開江城，在其他地方安詳的過完剩下的幾個月。”
“是嗎？”聶言深淡淡的兩個字。
但就是這兩個字，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了許佳苑的心上。
她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兒。
言深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淡漠，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。
這個念頭一出來，許佳苑渾身都僵硬了。
她下意識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想。
不可能！
言深是愛自己的，怎麼會可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。
“是……是啊。”她說話都結巴了，心沒來由的慌張，“怎麼了？”
“那你給我解釋一下，既然是在住院，為何程於會查到你那段時間在其他地方出現？”聶言深看穿一切的黑眸看著她，“醫院的住院記錄是誰幫你弄的。”
轟！
許佳苑感覺腦子一下子炸開了。
她渾身冰涼，臉上的表情幾乎快維持不住：“這，這話什麼意思？我怎麼聽不懂。”
“是聽不懂，還是不敢懂。”聶言深平淡無波的話，卻給人造成很強的壓迫力。
許佳苑垂在雙側的手帶著不安。
她的一切小動作，都被聶言深盡收眼底。
“你懷疑我？”許佳苑忍著心中的恐懼看著他，“我不明白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，你若不相信我得過胃癌，我現在就可以把衣服脫了讓你看看手術的傷疤。”
聶言深右手摩挲著手機，左手淡然的垂在一側。
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，毫無感情的回了一句：“不用脫衣服，我現在給你安排檢查，有沒有做過手術一查便知。”
“你不信我？”許佳苑知道自己完了。
但她同樣清楚，沒到最後關頭都不能承認。
承認她就完了。
聶言深抬眸看過去，只問了一句話：“你值得我信嗎？”
因為過去的種種，他相信她，冤枉了顏希。
但現在查到的事情告訴他，這個他一直相信的人是在騙他。
既如此。
還有什麼人值得信。
“你怎麼知道程特助就沒騙你。”許佳苑只能使出殺手鐧，眼睛因為情緒染了幾分淚，“萬一她被顏希買通了呢。”
聶言深眉心微蹙，多了幾分不耐。
又說顏希。
“我說過，不是什麼髒水都可以潑到她身上。”聶言深薄唇微啟，覺得面前這人很陌生，“你重新找上我，有什麼目的。”
許佳苑帶著各種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，最終腳步一抬朝著房間裡走去。
到門口時，她說了一句：“言深，你這人挺冷血的。”
聶言深：“？”
“既然你不信我，我現在就走。”許佳苑把一個堅毅倔強的人表現的淋漓盡致。
說完她就進入收拾自己的東西了。
整個過程。
她都表現的很灑脫，就跟那些對戀人失望至極的人一模一樣。
聶言深朝著她房間走去，站在門口冷漠的問了一句：“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撒謊重新找上我，目的是什麼。”
“既然都不信我，還問我做什麼？”許佳苑頓住身形，言語也跟著低落了下去，“不管我說什麼，你都會覺得我在撒謊，不是嗎？”
簡單的一句話。
讓聶言深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起來，拿著手機的手略微收緊。
他想起了顏希說的那些話。
——“是不是所有人說的話你都信，唯獨不信我的？”
——“你信也好，不信也罷，之前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。”
她說這些話的語氣，跟現在的許佳苑很像。
他是怎麼對她的？
他說——“你說的話，查的東西，我一個都不信。”
他還說——“顏希，我真的信錯了你。”
想著這些。
聶言深的情緒一下子就亂了。
許佳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透過剛才的事她也發現了，聶言深只怕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顏希了，只有顏希能讓他產生心裡波動。